我與冶金地質的故事 ——記棲霞香夼“大會戰(zhàn)”
來源:
煙臺地勘院
作者:
孫玉亭(退休)
發(fā)布時間:
2022-04-3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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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是一名退休的老地質隊員。
再回首棲霞香夼“大會戰(zhàn)”,仍是記憶猶新、歷歷在目。45年前的那個冬天仿佛就在眼前……
會戰(zhàn)開始了
1977年12月2日,為了盡快摸清棲霞香夼鉛鋅礦資源,根據(jù)上級要求,決定抽調力量開展香夼“大會戰(zhàn)”。我有幸成為會戰(zhàn)指揮部成員,任黨支部副書記。書記是郭洪興,負責生產(chǎn)的是劉永新、鄒積科,負責技術的是耿德成。除原有3臺鉆機外,在外地施工的536機、537機被迅速調入工地。隊里近半數(shù)的地質技術人員相繼進入礦區(qū),將運用各種地質手段在礦區(qū)內外開展地質勘查工作;物、化探技術人員還將采用地球物理、地球化學等方法開展電法勘探、并采集次生暈、原生暈,尋找隱伏礦體;后勤保障做足了準備,車、鉗,電焊、值班車輛、所需設備和技術維修人員提前到位??芍^群英匯聚。這是單位自1957年成立以來首次組織的一次大規(guī)模的生產(chǎn)會戰(zhàn),各級領導和全隊職工對此次會戰(zhàn)無不充滿了期待。我也被這種大陣勢所感染,就像一名即將出征的戰(zhàn)士,整裝待發(fā),一聲令下,將義無反顧奔向戰(zhàn)場。
會戰(zhàn)開始的前一年,單位在礦區(qū)內買了10畝地,在四周建起了簡易的房子,原計劃是用作巖芯庫。此時,成了會戰(zhàn)指揮部所在地,后勤、維修人員還有一個機臺也住在了這里。不知誰起了個名,叫香夼大院,并一直延續(xù)了下來。
在高高低低的丘陵上,6臺鉆機有序擺開,機聲隆隆,彩旗飄飄,蜿蜒的山道上人來車往,輸水管游龍般通向各個場地,很是壯觀。為隨時掌握生產(chǎn)進度,指揮部里掛上了會戰(zhàn)進度表,記錄各機臺每天的進尺、巖(礦)芯采取率等情況,各機臺也建立了自己的進度表,記錄各小班生產(chǎn)情況。這些表成了大家最關注的地方,誰是“日”第一名、“周”第一名、“月”第一名,成為大家關注和議論最多的話題。拔頭籌,爭第一,成為共同的奮斗目標。會戰(zhàn)開始后,可說是捷報頻傳。各機臺和所屬各小班日進尺、月進尺記錄和各項技術指標不斷被刷新,其中一個機臺還創(chuàng)造了當天搬遷當天開鉆的歷史記錄。
由于鉆孔深度較淺,多是在350米左右,所以機臺搬遷很是頻繁。指揮部人員幾乎成了預備隊,哪里事多、活兒多就去哪里。機臺搬遷是最苦最累的活兒了,70年代用的設備還比較落后,又大又重,現(xiàn)場生產(chǎn)材料也多,僅各種型號管材累計就超過千米。汽車無法用時,全靠人拉肩扛,在崎嶇的山道上來來回回、忙忙碌碌搬運著。那情景,真像一群能吃苦耐勞的螞蟻大軍。塔材運到后,當務之急就是建塔了。因為只有將鉆塔建起來,各種設備等才能就位。在建、拆塔時,我基本上都是在塔上。在塔上干活時總覺得有種登高望遠的豪邁感,同時登高時的安全工作也不能放松。食堂的師父們,會適時送來熱水熱粥,午飯送來都是些解饞抗餓的飯菜。坐在地上,半飯盒豬頭肉,兩個4兩一個的大饅頭,還沒品出啥滋味就下肚了。吃完了,找個地兒躺一會兒,雙手作枕,望著藍天,任山風吹著,覺得舒服極了。
為豐富職工業(yè)余生活,在大院里辦起了閱覽室,配置了乒乓球、康樂棋、象棋等。不久,隊里送來了一臺黑白電視機,晚飯后,大家三三兩兩從附近的韓家疃、道村、香夼村來到大院,不少人是第一次看到電視的樣子。打開后,調來調去,只能收二三個臺,畫面和聲音還時斷時續(xù),但同志們仍看得津津有味。
“三八”女子機臺“參戰(zhàn)”
剛成立的“三八”女子機臺,在機長王云集帶領下,20名英姿颯爽的“女兵”也隨之在工地亮相(當時是全國冶金地勘系統(tǒng)第二個女子機臺)。機臺的成員,全是不到20歲的姑娘,她們的到來,在“老鉆們”自嘲是和尚的隊伍里引起不小的震動,猶如“風乍起,吹皺一池春水”一般,瞬間將大家的眼球吸引了過去。這些“女兵”都是懷著好奇和興奮的心情來參加會戰(zhàn)的,但迎接她們的卻是完全想不到的艱辛。雖然為她們配備的是隊里首臺金剛石小口徑鉆機,與普通鉆機比,勞動強度大為減少。對這些年輕的姑娘來說,仍是個艱難的考驗。為幫助她們盡快掌握操作技術,指揮部為每個班安排了兩名顧問。當時的金剛石鉆機還屬于實驗性質,從設備到鉆進工藝還不夠成熟。施工中,設備及井內事故不斷,勞動強度隨之增加。從家中的嬌嬌女,到變成一名野外施工的女鉆工的角色轉變,再加上三班倒的不適應,超體力的勞動負荷等影響,“女兵”們都偷偷的掉過淚,但是也都倔強的擦干淚水,擼起袖子堅持干了下來,勁頭一點不輸男同志。
“三八”機臺的到來,最高興的莫過于那些未婚的小伙子們,個個像換了個人似的。開會時,衣帽整齊,早早來了;義務勞動,爭先恐后參加;“三八”機臺搬遷或需要幫忙時,紛紛主動前往。共同“會戰(zhàn)”結下革命情誼的同時,也為他們創(chuàng)造了一些接觸的機會和條件。會戰(zhàn)結束時,已有數(shù)對成了“戀人”,幾年后,6對新人因“會戰(zhàn)”相識、相知,建立了幸福的小家庭。
會戰(zhàn)“趣事”
會戰(zhàn)期間,常有趣事發(fā)生,甚至有些野蠻,讓人哭笑不得。夜晚,機臺的燈光下,常有一些喜光的蟲子飛來飛去,最大的是一種胖胖的蛾子。一天晚上,我在各機臺走了一圈后,來到最后一個機臺,見四五個同志站在一起說著什么。走近一看,他們正在那里打賭。見我來了,馬上叫我作證。甲同志拿著一只胖大的蛾子,說乙同志如果吃了這只蛾子,夜班飯他拿錢。甲同志拿過蛾子,將翅膀撕掉,毫不猶豫放到嘴里吃了。甲同志不甘心,說你如果敢吃一只蝎子,我管你兩天夜班飯。時間不長,甲就從附近石頭下找來一只張牙舞爪的蝎子,乙同志拿過來,將尾針掐掉,又吃了下去。我看的目瞪口呆,不知是該勸還是不該勸,一時愣在那里。這時甲同志又指著地上幾只癩蛤蟆說,不管你用什么方法,再吃掉一個癩蛤蟆,管你一周的夜班飯。這時,打賭的,起哄的,個個情緒高昂。乙同志找了些干草,樹枝等,點著后,將一只癩蛤蟆扒皮后放在火中烤了起來,沒有完全熟就吃了。身在其中,我覺得即無奈,又好笑,但我很喜歡他們樂觀的生活態(tài)度,也佩服這種不服輸、敢于天下先的勇氣。
還有一次,吃午飯時,我拿著飯盒向食堂走去,一個叫曲國臣的鉆工在他的宿舍門口向我招手。一進屋,滿屋肉香,我問什么肉,他說兔子,屋里的五六個人都咧著嘴笑,雖覺得笑得有點詭異,但也沒有多想。于是,興高采烈地一同吃了起來。將要吃完時,曲問我“好吃嗎?你知道是什么肉”?我說“不是兔子肉嗎”?曲一臉奸笑地答到“是貓肉”。聽后,我一陣干嘔,用他們常用的口頭語對他們一陣大罵,換來的卻是他們有些得意的發(fā)自肺腑的捧腹大笑。于是,騙“書記”吃貓肉的趣事很快遍傳開了,一時成了“老鉆們”的笑談。很多事都具有兩面性,幾個人設計的這一“騙局”,卻無意間拉近了我與他們之間的關系,使之更加親密、和諧。同時,還為我的人生添加了一個笑料,讓我有了一個“炫耀”的資本:我曾被騙吃過貓肉。
一天早晨,533機的一名鉆工,不經(jīng)意看見一只兔子鉆進一個巖心管里,幾個人合力將兔子抓住,扒皮燉肉,自然是享受了一頓美餐。此事很快傳遍了各機臺,觀察是否還有兔子鉆進管子里,一時竟成了鉆工們換班休息時的習慣。一個偶然的事,卻在不經(jīng)意間,在礦區(qū)上演變成一個現(xiàn)代版的“守株待兔”。但一直到會戰(zhàn)結束,誰也沒有再看見這么傻的兔子。
趣事在礦區(qū)不停地上演著。534機鉆工陸國輝,從親戚家拿來多半袋子黃豆,放在床下,準備帶回家去。趁他不注意,班里的人時不時從袋子里拿些豆子換豆腐吃,然后從食堂買點肉菜,在爐子上燉。陸跟著吃的次數(shù)多了,覺得不好意思,有時也買些酒菜來??吹剿r上豆子又買來酒,當了冤大頭還不自知。一旦他不在,每說起來,無不笑的前仰后合。一次,陸從床下拿東西,發(fā)現(xiàn)豆子少了,這才恍然大悟,這么多日子吃的竟是自己的豆子,自己是豬八戒啃豬蹄,自己吃自己,還賠上酒菜感謝人家。一時間,陸惱羞成怒,對“騙子們”一頓臭罵。氣消了,也對自己感到可笑。最后,自己也跟著笑得合不攏嘴。于是,大口大口吃豆腐成了津津樂道的笑話。至今,對于這種惡作劇,知情者說起來,仍會開心大笑。
香夼“大會戰(zhàn)”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,圓滿完成工作任務,大家團結一心、眾志成城、苦中作樂。懷揣著對美好生活的向往,工作中拼盡全力苦干實干,閑暇時切磋技藝、樂觀生活。
這些故事,是我的故事,也是那個時代參加香夼“大會戰(zhàn)”同志們的故事,更是冶金地質的故事。雖然遠去,仍深深地烙印在了我和“戰(zhàn)友們”的心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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